闲鶴

回归纯粹。
野路子来的语c选手,目前主更澄洋同人文,也开始更新一些个人原创人物与故事。北极圈产量爱好者。

【澄洋】 32 温存

#来嗑糖朋友们


      再醒来的时候,已是不知又过去了多久。

      我只觉得口干舌燥、浑体发热,甚至即使微微睁开眼也分不清是在醒着,还是仍在昏睡着。

      我只大概感觉得到,我并没在自己的住处,呼吸间浅浅能嗅得一些熟悉的清淡的荷香。


      我生咳了两声,努力压制着喉咙间的灼热与紧涩感,却又觉得此举毫无作用,反倒让人咳得更剧烈。

      这时,有人沉着踱步来到我身边,熟悉的声音响起,却听不出来人的喜怒。


      “我方不在一个晚上,你便能将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,日后还需派人寸步看守着你,监督你不再生乱不成?”


      混沌的脑子吃力地消化着这人的话,待终于睁开眼,才看清身侧江晚吟熟悉的冷厉面庞,然而说是冷厉,现下的他看起来却也是比初见时温和得多。

      他轻轻搀扶着我半坐起身,手上轻和得仿佛我与他之间是多年相好的老友。

  只是昨夜一番动作下来,我左臂留下的伤口着实不小,这方稍一触及便觉得疼痛异常,不禁蹙紧了眉头呲了呲牙,细看过去却发觉那处早已被人包扎好了。


      我默默受着这方恩待,却觉得眼前这副画面着实有些不真实,于是思来想去想咳又想笑,再抬起头便看见那人端着一碗温热的白粥,正坐着。

      他应当是鲜少做这种照顾他人的事,此时庄严的神情里却藏着许多认真,唇齿露出一条缝隙轻轻吹散热气,又浅浅触感了一下汤匙里的温度,才将手上的白粥递了过来。


      徐徐雾气升起,显得他那双总纵紧而不近人情的眉眼也温柔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出乎我意料的是,江晚吟的神色是异常的平静,仿佛这样的举动完全合乎规矩,甚无任何不妥。


      他自然得反倒我不好意思推脱,只能默默接受了他这般举动。

      张口含了一口白粥咽下,粥香浓郁,温度正好,入腹时勾起人腹中一阵空虚饥饿,紧涩的喉咙终于也不再叫嚣着饥渴。

      再回味,舌尖萦绕着暖香粥味,温软绵腻,只叫人想紧着再来一口。


      我仍是不适应地咳了两声掩饰尴尬,却见江晚吟竟耐心地等我咳完,才递来了第二口。

      这下我再也控制不住眼里惊愕与狐疑,直直地探进了他眼底,搜刮着这人的心思,却半晌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

      我内心想着。

      这人?这是江晚吟?他魔怔了、还是我还未清醒过来?

      “江晚吟…你?”

  

  我蹙起眉眼来想要质疑。

       不料,未待这方说出困惑,江晚吟那双淡薄的眼中便又闪出了一抹凌厉的神色,他冷冷看向这边,下命令般的陈述道。

      “吃。”

      “吃完了再说。”


      我未敢多言,毕竟眼下这身体的状况确实不容我多放肆。

  然而我决计不是怕他,我只是觉得既然他江晚吟乐意伺候,那我何必扭捏得像个大姑娘似的还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  于是我如是想着,舒开眉眼惬意向后一躺,被热腾腾的白粥蒸红了脸,也没再吐出半个字儿,气定神闲地受完了这人的一顿伺候。


      终于,一碗白粥见底,满腹温热,我浑身上下也感觉舒畅了许多,只是仍有些许的头昏脑胀。

      轻轻喟叹一声,倚着后背的床厅,虽然硌得人肩颈难受,我却终于有时间思考眼前的状况了。


  

      江晚吟也将碗筷置在了一旁,本人却仍未挪动位置。

      温情环节结束,他又恢复为了那一方宗主的架势与做派,双手于膝上半握,正身端坐,双目半含威严地审度起了我的状况。

      他沉声道。

      “霜华不仅吸去了你半身血,也吸去了你半身修为。”

  “你可知道,倘若此时宋岚想杀了你,易如捏死一只蝼蚁?”


      我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。

      江晚吟如今虽是在言辞犀利地责问我,实际上方才的举动也已证明了他并未反感我昨夜做的事。


      我突然心情没由来的有些喜悦,不知怎的,嘴里也咂摸出些许甜味儿来。

      于是半狭眼目看着江晚吟,歪着头抻了抻酸涩的脖颈,笑得仍是十分傲慢猖狂。

      “是么?”

      “那你叫他来试试。”


      江晚吟自然甚是习惯我这套说辞。

      只是这次他神色凛了凛,突然抬起手紧紧钳制住了这方右腕,高大身躯瞬时倾压了半身过来。

      原本宽敞温暖的空间,在那人的制约下霎时显得有些逼仄而危险。

      我已是许久未见他与我真的动过手了,自然也没料到他此刻突然的发难。


      只来得及惊呼一声,左臂下意识地抬手去挡,却发觉近在咫尺的空间里,这只负了伤的手臂根本使不上力气。

      我突然额角沁出一层冷汗,怒目抬首,正对上江晚吟那双本生的不错的眉眼,品读到那双退去温情的冷漠瞳孔里,现下早已半浸寒怒。

  他神色倨傲地睨视着我的慌乱,嗓音低沉,如坠冰潭,字字胁齿压迫。


      “薛洋,你难道真的以为、你如今这般模样,还有能力自保吗?”


      不知怎的,尽管如此受之钳制,我仍是没觉得江晚吟是想真的对我做什么。

      如今这番情景,无论是由于失血过多还是受伤,我确实暂时没有能力与他抗衡。

      然而心跳如鼓,如此距离之下我忽而生出一种羞耻感,竭力推拒他怒声道。

      “江晚吟,你趁人之危!”


      却听头顶那人低声发笑,垂首下来唇齿凑近我耳畔轻声挑衅。

      “是吗?”

      “薛客卿刚才不是还很自信,自己仍有一抗之力么?”


      我努力偏过头躲闪着上方来人的胁迫,却只觉得身体里逐渐升腾起一阵燥热。

      哑口了半刻,我突然狠狠咬上了那方裸露在自己眼前的一小截脖颈。

      江晚吟吃痛地闷哼了一声,手上钳制的方式瞬时变为了将我半揽起来摔在榻上,而后一掌狠狠压制住我的右臂,另一只手则是钳握住了我的下颌。


      半伏在榻上的江晚吟,此时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,居高临下地紧紧盯着自己掌控的猎物,思索着如何一击毙命。

      只是真正一击毙命的意图他是没有的,他只是凛冽着眉眼,怒意升腾,却仍束紧在这副宗主的皮囊里没有发作。


      他寒声道。

      “你就这点儿本事了么、薛洋?”


      我两手握住他的一只手腕,尽管左手仍是使不上力气,却也还是眼底含笑冷冷回他。

      “江晚吟,方才我若使出全力咬对地方,现在躺在底下的,还不一定是谁呢……”


      闻此一眼,他脸色终于有所缓和,眼底流露出了些许计量与欣赏。

  我见气氛微缓,也才终于淡下神色咳了两声,难得向他示弱。

      “江宗主,爷还没被宋岚杀死,就快被你折腾死了。”


  话音方落,江晚吟的神色彻底松动了下来,只是冷冷看了一眼这方才放了手,而后接过了我那只缠满了绷带的手臂细细查看了一番,确定伤口没挣裂后,才退下了身去。

      床塌边上,他负手笔直地站着,脸上的神色依旧不怎么好看。


      我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呼吸了两下,才半撑起身微微动了动左臂,抬首讥讽回道。

      “假惺惺的,真崩开了也全责在你。”


      这样的发展是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,剑拔弩张过后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

      江晚吟冷冷回讽了一句:“娇弱。”

      我却也并不气愤,而是破罐子破摔似的重新躺回了被窝,自顾自盖好了被子,才半遮上脸又瞥了他一眼,嗡声试探道。

      “江宗主,那粥味道不错。就是下次能不能带点咸滋味儿?”

      “咱江家不至于穷苦至斯吧……”


      一觉醒来,折腾出了不少闹戏,我却不知怎的,对眼前这人已是极为信任。

  许是数月以来多次昏迷醒来后仍是安然无恙,而睁开眼看到的,都是他在旁侧照顾或吩咐。

  我发觉现下的自己在面对眼前这个人时,戒备心着实是淡去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甚至也突然乐意逗弄他,看看这么一个别扭的却非得装冷傲的人,到底还能有些其他什么举动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果不其然,江晚吟听了我的话后,又只是冷冷瞥来一眼,道了句:“麻烦。”

      便出门而去了。


      我突然安心地将疲惫的身体蜷进了这个温暖的被褥里,我知道这是他的厢房,毕竟也来过几次,大约认得这处装束。

  鼻尖满是荷香,身下温软安逸,我反复思索着刚才江晚吟上一秒贴心地喂着粥、下一秒便压着人一通发作的模样,瞬时觉得这个人有趣极了。



      江晚吟,我好像已经…看破了你的伪装。

      我暗暗想着,眼底闪过一抹精光。

      沉沉舒了一口气后,在这满是莲香的屋子里,又舒适地续了一场大梦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PS:我感觉退去了戾气的洋仔其实和魏无羡很像的,但也是不一样的。往后开始,他们都会对对方越来越好的。来,都给我磕起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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