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澄洋】33 阿箐
#又是一些粗略的养伤日常
#顺道给阿箐也找了着落
后来几次日常起居的照顾里,江晚吟果真如我猜测的那般,竟然开始有求必应了起来。
我一面惊愕,一面又疯狂转着脑子千方百计地继续试探着他的底线。
比如今天挑剔挑剔菜品的咸淡,明天赖起床来日上三竿也绝不睁开眼。
再比如,我对他名字的称呼也开始花样百出了起来。
“江晚吟,你能不能轻点儿,爷这手臂是在养伤不是残废了没知觉了!”
“老江,你这屋子里未免也太热了,炭盆那么多你不嫌烤得慌啊,爷每天睡醒都口干舌燥的……”
“江宗主,爷要出去遛个弯儿,来扶我一把!”
“江澄,嘿,奇了怪了,怎么我叫你这名字就这么拗口,那夷陵老祖我看每次叫得都可顺口了……”
总之,我开始放肆地摸索他的底线,直到叫他江澄和提及那个人的时候。
我发现他冷淡沉默的神色里,似是也掺杂了许多思绪的回味。
而后江晚吟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,狭起眼目来冷冷打量了我一番,唇齿间溢出一声嗤笑。
“薛洋,我发现你近日来、真是愈加放肆了。”
我则不以为意地回看向他,摊开手左顾右盼,言此意彼道。
“江宗主哪儿的话,薛某哪儿敢呢?”
心下却还是狠狠记了一笔,背后不出声,张着嘴巴反复练习了好几次他的名。
可一见面若见着他从容释然的模样,这张嘴想发声却是怎么也发不出来。
我又想起了,他听到我提起了那个人时候的神色,心中竟百般不是滋味,更不想和那个人有什么相似之处。
于是思来想去,我还是叫他“江晚吟”最多。
毕竟这世上,敢直接当着本尊的面连字带姓地叫他的人,我似乎还是头一个。
好吃好喝的几日伺候下来,我身体也已修养的差不多了。
鸠占鹊巢占得久了,也觉得无趣,我便自觉地抽个空打道回府了。
我住在江晚吟院子的这些日子里,他宿在别院。
听其他门生说,那是莲花坞被毁之前江家主卧所在的地方。
如今依照着原来的模样修缮好了,却也是没什么人住过,只叫人一直打理着,也从未冷落过。
回到自己的偏院的时候,我发现院里几乎里里外外翻新了一波,配置齐全、布置周到,竟一点儿也不比江晚吟自己住的院子差。
推门而入,姜两全正在里屋打扫,看见我进来时,还有些惊讶。
“薛前辈,您回来了?”
姜两全彬彬有礼道。
我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点点头,见桌上那张人形小符还在,屈指画了两个咒打了过去。
姜两全放下手头的活计,好奇地看了过来,发觉那小符竟像有了生命一般,自己晃悠着脑袋站起了身来。
他诧异的神色里,又带了些跃跃欲试的惊喜,半张着嘴巴轻声问道。
“前辈,这是?”
我瞧见他似乎极感兴趣,干脆眉头一挑,顺水推舟操控着小符向他手里送去。
“就当是个小精怪,送你了,养着玩儿去吧。”
人形小符一听,似乎极为愤怒,蹒跚着步子就要走出姜两全的掌心。
姜两全却不敢怠慢了这小符,连忙半个手掌拦下围着,生怕她再飘向哪儿去。
我抱肘在脑后,看着他二人周旋,浅浅伸了个懒腰,准备换个地方调息修炼,却听姜两全小踱了两步跟了过来,小心翼翼问道。
“薛前辈,您说这是精怪吗?您为何要养一个精怪呢?”
姜两全一副渴求知识的模样真诚地问着,我虽有些不耐烦,却还是蹙了蹙眉,给他随意解释了起来。
“一个死丫头破损的魂灵罢了。”
“生前的意识还余了些,没什么害人的能耐。你且当小精怪养着吧,爷才懒得养她。”
说着,我突然又改变了主意,想四处逛逛,便转身又退出了门去。
人形小符带着阿箐生前的意识,极为排斥我在的地方。
现在小符四肢紧紧抱着姜两全的手指,头部也紧贴着似乎想要张口咬他。
然而毕竟只是一张人形的纸,又没真的长了张口,到头来,只变成了徒劳的蹭蹭。
姜两全自然看不懂阿箐在做什么,他只是趋步跟了过来,聚精会神地听着自己瞎扯。
他转着眼珠想了想,想到了什么后,似乎有些后怕,又似有些为难问道。
“前辈您刚说她算是精怪,那她靠吸食人的精元为生吗?”
我回身看着姜两全一副有些紧张的样子,笑得肆意而无所谓道。
“是啊,不然怎么叫精怪呢。”
“啊?”
姜两全果然有些被吓住了,见那小符爬来爬去,只想爬出他手心,又有些不敢动作。
他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手里的小符,也用心感受着那附着其上的丝屡魂魄,神色有些呆滞,似是在思考着我的话的可信度。
我侧过身子看着这个没什么心眼儿的少年,许是觉得这孩子真是有些憨痴,难得好心地多解释了两句。
我懒怠地略眯起眼,粗略比量着那小符的尺度,又递在姜两全面前给他看。
“她只有这么大,那点儿魂魄更是少得可怜,没什么攻击力。”
“你就算养她一辈子也耗不了多少精元,更耽误不了你长命百岁。”
“不过我觉得这玩意儿也没什么用处,不然将她随意扔去哪里,我看孤魂野鬼的下场、才是最适合她的。”
说着,我眼眸不禁又蓄上了些许阴郁的情绪,便没再看姜两全,目不斜视地悠哉悠哉踱出了院子。
姜两全听完我的讲述,便将阿箐放好了收进了灵囊里。
自上次我与他共同待了半日,一起研制出了那个能让宋岚重新发声的铁环后,他便似乎更不怕我了。
姜两全继续坠在我身后问着。
“我…、我该怎么养好她呢?这姑娘可有名字?”
“女人该怎么养我怎么知道?爷还能留下她就已经仁至义尽了。”
“你乐意讲故事逗她或是什么别的办法,随意。”
“我看她最喜欢道士了,你就给她讲那些臭道士们为了修炼,把姑娘们抓起来采阴补阳的故事,她乐意听!”
“或者我记得上次让你带回来那些东西里,也有不少和道观有关的器具,做点儿玩具来陪她玩儿。呵…”
许是被问的有些不耐烦,也许是过去的那些回忆着实给不了人什么好心情。
讲着讲着,我话里话外的恶意便愈演愈烈,直到发现姜两全竟仍在我身侧寸步不离地跟着,我才发觉出些许不对劲来。
我蓦然回首,看向眼前这个尚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孩子,冷涔涔道。
“你老跟着我做什么?没别的事做吗?”
姜两全本一本正经地听着我一通胡扯,直到听到我突然这么问他,才赶紧退后了半步,恭敬行了一礼。
“家主嘱咐我,这两天您若是回来了要我好生照看着,听说您最近身体不太好,我…”
我看他这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却没由来地有些生气,听他说江晚吟竟将自己形容得这般羸弱,心底更是有些不悦。
我立定侧首,俯视着眼前这个孩子,轻轻扯了一笑。
“哦、?看来姜两全你最近长了许多本事、竟能监督起我了?”
姜两全大概听也出来了我话里话外的意思,连连抬头摆手。
“非也非也,不是监督。只是听您安排!”
我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,想着正好要好好逛逛这莲花坞,有个人带着也方便打听些事,便没再唬他,轻嗤一声道。
“走吧,正好跟你打听些事。”
说着,我便携着姜两全在莲花坞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了起来。
PS:每天写两三千字以后,即使知道后面按部就班还有什么要写,但是就没脑子了,所以还是慢慢推进吧。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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